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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。”李玄玄忽然有些心虚,因那日他说了要娶她的话,她以为同自己有关,没想到竟然是同宋令有关,眼下便随口问道:“那你为何被罚跪?”

宋清尘有些纠结,他欲言又止。

“公主、宋公子,开席了。”已有家仆来唤。两人只好往前厅走去。

那筵席厅里是特地布置过的,所有桌上都铺了红色寿纹锦缎,一主位,下列两行席位,虽李玄玄再三要求自己坐在客位,退让许久,可捱不过王家的热情,主位之上仍是她高高而坐。她端了半日的公主气派,也不敢多吃,也不敢多动,全身酸疼,就要累散架了一般。

好在元郎过来,在她身边小声说话,分散些她浑身难受的注意力。她低声询问:“那假山之处,可有人守着?”

元郎小声说道:“不知王家安的什么心思,那假山边上的空庭上架了秋千,点了许多花灯,好似一会王婉恬要荡秋千。”

“荡秋千?”此间未出阁的姑娘都喜欢荡秋千,因衣袂随风飘飘,婀娜多姿,似仙女落凡尘,因此荡秋千也唤作“半仙戏”。此主筵席上都是贵客,王家小女自是不能上席。李玄玄早有耳闻,王家小姐瞧上宋清尘久矣,既然此宴就是奔他而来,那王家定要创造她宋与清尘见面的机会,估摸着这秋千上有文章,“你去和宋公子说一下,我猜这秋千有问题,让他注意。”

筵席之上,觥筹交错,不多时,夜幕低垂。

元郎转了半日,只觉假山有问题,可王婉恬在假山前驻足,害的他没法去一探究竟。机会只这一次,没有成果,也不好离去。

宋清尘已明白李玄玄意思,巧是王老夫人已岁数过大为由,提出离席,他忙说道:“我听闻王府夜里廊芜灯笼最是漂亮,不若爱作诗的晚生们,一起去院中,借着灯笼,行酒令怎么样?”

席间有三五个扬州世家,附庸风雅的公子,连连称好。

王甫一此刻终是眼睛一亮,“不若去中庭,那里的灯笼最是漂亮。”

作为在扬州城称第二的富贵大族,王甫一这一辈子钱赚了大把,他妻妾成群,若说还有一点遗憾,就是家里并未有一个子嗣是块读书的料,因这原因,即便王家乃当朝淑妃母族,与仅仅五品的宋公身后的宋氏家族相比,在扬州城里,也委实矮了一大截去。

越到了老时,他这遗憾更甚,想来靠那些整日花天酒地的儿子们是不行了,就开始一门心思给他的掌上明珠——王婉恬,寻个能入朝堂的贵婿。

放眼整个扬州城,哪里还有人能比的过宋清尘。

可派去宋家说亲的人,一波又一波,起先还有些回复,近几日不知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,说宋清尘已有了订婚之人。王甫一使了许多钱,才打探到,说这是无稽之谈,并没有订婚纳彩之礼。他心中着急,只好出此下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