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池朗,坐啊。”李玄玄抬手示意。
“阿蒙,你瞧瞧我们公主,大人不记小人过,都肯赐座,邀我吃杯茶。你说说你,躲我几日了?还有完没完?”
宋清尘一脸嫌弃,“你倒是不傻,还知道我在躲你,那你冒失失的,又跑来作甚?”
“我这从长安城带回来的,可都是一手的消息。你都不想听听?”
“别打哑谜,不说出来,怕被憋死的人,会是你。爱讲不讲啊。”
舒池朗听他这番揶揄自己,便知晓这事就算过了。寒冬腊月天,他摇着折扇,故作姿态,“圣上借由先帝诞辰,大赦天下。实际上是因为淑妃丧子心痛,闹了许多日要回扬州,圣上只好说,大赦天下为他祈福,也算弥补了他这十七年来对二十五皇子的亏欠。但你说,这事便宜了谁?”
李玄玄和宋清尘都一脸疑惑,“……”
“啧!”舒池朗笑道,“你们真是,这都不晓得。太子与十皇子党争已久,虽然粮草案还没有定局,但是坊间早就传开了,粮草贪墨嘛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这二十五皇子,死得其所啊,给他亲哥哥十皇子了一个,喘气的机会啊。不过,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坏事,起码白野望被他父亲连累,流放碛西,应当也可以免遭罪了。”
李玄玄想起裴琳芝,问道:“那琳芝后来和白野望怎么了?我离开长安后,便断了联系。”
“那个傻姑娘,同裴祭酒闹翻了,一路跟着白野望去碛西。裴祭酒跑来求我,我才离了长安去追她嘛。不过,琳芝也不傻,她只是怕白野望突逢此难,没了活的意志,所以要一路跟着他罢了。而且,裴祭酒乃天下学士的典范啊,他女儿暗暗的跟着流放的队伍,人家也不好难为白野望嘛。”
“你送到碛西?”宋清尘问。怎么会这么快就到扬州呢。
“没有,只送到玉门关,我见她通透的很,又不是意气用事,又不是小孩子,就随她去了。”
李玄玄道:“你倒是看的开。”
“公主说的对。君子有成人之美啊,我从小当琳芝做妹妹看待的。而且长安城里,还有那么多小娘子等着我呢。”
李玄玄知道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,亲如兄弟,定有好多话要说,就寻了借口,说要回屋看书去。
舒池朗也不拦,见公主远去,吃了杯茶,换了一副正经面孔问道:“听令令说,逍遥观起火那日,你去而复返,不要命又跑回去,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