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尘这才发现,自己用词不当,他侧过脸,瞧着她,解释着:“不是,那个意思。”他有些哭笑不得,只得又翻身上来,眼中一抹轻浮,“力气是有的,要试试么?”
李玄玄这才明白,他在暗示什么,可心中并不胆怯,两人互表心意久已,从未有过逾矩。
且眼下光天化日的,宋府人满为患,给他宋清尘一百个胆,他也不敢。
就生了逗一逗他的心思,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,五指穿过青丝,从脖后,向下游走,如揉轻云,嘴唇附上他的耳朵,慢吐热气,“试什么?”
他觉得脖间一阵酥麻,耳边热息,如靡靡之音,让人如堕云雾,只想醉生梦死。可残存在灵台的一丝清醒,还在拉扯着他这根将崩之弦。
不过,装腔作势这回事,气势不能弱,你来我往才有意思。
他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个来回,似要犹豫,从何下手。
忽然嘴角一歪,起了一个无比孟浪邪魅的笑,他抬起右手,对准她身上着的坦领上襦,将前胸对襟的纽襻扣,解了下来。
纽襻扣成双成对,一勾一结相搭,才能合上前襟的无边春色。那扣儿是紫铜圆珠,镂空了夜百合纹饰,从上到下,统共三排。
他只解开了一个,不过才瞥见了一毫春光,便停了下来。
他喉结微动了两下,忙坐起身来,“我不闹你了。”
李玄玄没想到自己老马失前蹄,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吓的一怔。她忙系上扣,合上衫,坐在床沿,望着窗外,嘴上强装着淡定,“谅你也不敢。”
宋清尘认真了起来,他压低了嗓音,压下了心间炽火,“敢的,”他伸手将她下巴转到自己面前,一脸虔诚:“婚有六礼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你我已过,只余请期、亲迎。你肯应我,我就敢。”
李玄玄愣了一晌,原来在他心里,已将自己视为妻子。
见她似犹疑,宋清尘顺势将手中她的下颌拉的近一些,吻了一下她唇边,“不急,我等你。”
宋府晚上有家宴,红灯高挂,丝竹之音不绝于耳。作为宋府嫡孙,宋清尘必得列席,李玄玄不愿去凑那个热闹,也怕会让一众人不自在。就在宋清尘别院的仙醉轩摆了一桌,同胡来和尚、云执、康叔、元郎一齐把酒言欢,才是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