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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清尘眼中瞬间温柔,拉李玄玄坐在身边,“夫人说的是, 阿蒙再不敢了。”

舒池朗撇撇嘴,“元郎和云执还小,你们新婚燕尔,可否注意一下?”

宋清尘笑而不语,他从袖笼中拿出一张绢布,画着北祁堂的地图和密道图,上面墨痕才干,“都过来,聊正事。”

宋清尘将他当初从鄯州一路追查粮草来了敦煌,入了敦煌之后,如何深入北祁山寨的种种因缘际会和发现,与大家讲了一遍。

这北祁堂的大当家是个突厥人,其实就是突厥归顺大唐那一支,当年以质子身份去过长安的巴彦。

宋清尘当初以奴仆的身份混入了北祁堂,还可偶尔借着办差的借口,出去传送消息。而后从他偶然设计,救了巴彦一命,成了北祁堂的五当家之后,反倒被困住了手脚,三当家和四当家对他都十分猜忌,他只好谨慎行事。

借着巴彦和二当家出山办事,是他等众人进来北祁堂,里应外合的最好时间,只好撞运气,一月办了三场舞宴,就等舒池朗一行人来此。

“若是我一人,实在不行就杀出去逃跑,都好说。主要是,我在这里遇到了白野望和裴琳芝。我总不能见他们入了虎口,撇下他们而去。”

李玄玄诧异,“此前听池朗说,你最后传出去的消息,就是遇到了琳芝他们,可是,白野望不是流放了么?怎么会在此处呢?”

宋清尘说道:“当初白野望受他父亲,那桩科考舞弊案的连累,被流放碛西,当初裴琳芝就跟了过来。后来赶上二十五皇子命丧逍遥观,圣上不是借由其他事情大赦天下么。因他父亲白誊已死在流放路上了,有之前的官员就上书求了情,是以白野望也在大赦名单里。流放之行免了,只是以后不可入朝为官,一世白衣,也不得踏入长安半步。我也是入了北祁堂,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他,才知晓他们二人误入此处的事情。”

裴琳芝重情重义,一路远远的跟着白野望流放,直到圣上大赦天下,恢复了自由身的两人眼见就成眷属,可却在此刻出了岔子。

当年意气风发的咸阳少年白野望,一路流放,害了病,因长期没能就医,越拖越严重,好在大赦令到,裴琳芝忙带着他去瞧大夫。这病是日积月累来的,自然也要慢慢的治疗,两人便在挨着医馆的客栈住下,三天两头往医馆看病。

只是不巧,这医馆就是北祁堂通往敦煌城里的密道出口所在。两人不小心撞见了这个机密。好在两人随机应变,且那医馆的大夫是个慈悲之人,不忍多造业障,就同北祁堂的人寻了由头,说这二人是流放犯,本就对唐朝廷有恨,且一人能武,一人识得茶道,不如留下,入得北祁堂办事。

本来白野望是习武之人,带着裴琳芝,以一敌十不在话下,可因白野望这病生的实在奇特,总觉乏力,将养了许久,也不见起色。两人只好就此停下,待养好病再想其他方法离去。也因这个原因,宋清尘带不走他们,才急着盼望舒池朗带人援助。

李玄玄忙问:“元郎,今日我们行程有变,可通知了江公子?”

元郎点头,“我一早就去那最高的雪松上,吹了羊骨笛。”

宋清尘疑惑,“此处群山围绕,官府一直找不到入口,吹笛子能通知他们?且,我上午并听到笛音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