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羊骨笛是特制的羌笛,吹出的声音,同山中雪鹰的叫声一样。常人听不出来。虽然江秋白不知晓入口在哪里,可是知道定在此群山中,所以沿着整个山脉,各处都布了人,只要我们吹羊骨笛,他们就会明白。且山谷空旷,有回声,声音足以传到山外。”
“那如何辨别是真的雪鹰,还是你们发出的?”
李玄玄说:“暗语。我们编了一套简单的暗语,通过不同频次、高低的鹰声,来传达简单的意思。上午元郎吹得羊骨笛,应该是三长音加三短音,告诉他们暂时搁置,但是我们安全。”
宋清尘不禁佩服:“若夫人是个男子,参加科考,定在我之上。”
李玄玄总不能说这是密码学,估计即便是解释出来,旁人也未必明白,其实自己不是才华出众,只是略知皮毛,只好不再解释。且她眼下已认定宋清尘是她此生挚爱,想将前尘过往,当做一场梦,从此抹掉。只好说:“我从前……奇门遁甲、军事兵法、江湖恩怨的杂书,什么都涉猎一些,知道一点点而已。”她忙转移话题,“是不是雪停了之后,我们就可以走?”
宋清尘摇头,“扬州逍遥观那把火就是王甫一烧的,还不慎将自己烧死了。摆在明面上的,这粮草鱼符案与十皇子脱不了干系。可既然我们还能出现在这里,就说明,即便十皇子自己说这事是他干的,也没用,因为我们没有证据。”
“你要等巴彦回来?”
“是,一来,还有两万石粮食没有找到,二来巴彦的定有往来书信或账簿,我们总得拿到些东西才行。”
“我们在鄯州遇到散户的米粮商贩,卖桃花米,其实那米就是当日你在逍遥观拿回的那种,微微生了些曲而泛红的米。想来他们此前一直谨慎,没有动过那米,近来觉得五年都过去了,可以散出来了。”
“你们有什么线索?”
李玄玄解释道:“米商的老友,是个突厥人,是给巴彦跑腿的。且巴彦从未去过扬州,他们听闻的那个巴彦是假的,真的巴彦在去年九十月的时候,正迎娶第十八房妾室。”
宋清尘看了一眼舒池朗,“那我们的猜测就没错,这幕后之人,借由巴彦截了粮草,简王当年遇到的突厥流兵,也许不是凑巧,是有人谋划的。”
李玄玄看着他,似在寻求答案,“阿蒙,你不觉得奇怪么?”
果然,宋清尘总能明白她想说什么,“嗯,奇怪。好似有人在扬州时,特地将巴彦这个关键人物,告诉我们。可又好似,不想全告诉我们,只透露了一点点,指出了一个方向。”
“巴彦不是还有两日才回,我们先摸清这里的地形吧。”
宋清尘已将北祁堂的各处石室和密道画在地图上,一一同在座的人讲解。这密道在数百年前曾是沙漠地区储水的地沟,久而久之逐渐被弃用。众人皆是感慨,敦煌之下居然有个石城,石城之内居然纵横遍布了许多密道,最是可怕,居然有一条密道,通向城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