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桥说不出心里的感受。
她只能走在巴尔齐特的身边,和他一起丈量这个世界现实里的温度。
巴尔齐特带殊桥回了他家,媳妇儿在家洗衣服,那水都是黄澄澄的,带着泥沙。
他们固裕族的服饰有点像藏-族跟蒙古族的集合,非常有特色。
屋子里的装扮也很鲜艳,到处都是小彩旗。
巴尔齐特的媳妇儿叫班钱麦道,殊桥乍一听,听成了搬迁卖道。
班钱麦道是个很和善的女人,非常温柔,跟彪悍的巴尔齐特不一样,她的眼睛水灵灵的,像是高原上最纯净的天湖才有的颜色。
“孩子他娘,她会说我们民族的话!”巴尔齐特一进门,就大嗓门地公布了这个消息,搞得跟宣布什么大喜事一样。
班钱麦道抬起身子,近了,换了角度看,殊桥才发现,班钱麦道的身上捆着一个布条,背部缝制了一条布兜,里面装了个小孩,也不过是半岁的大小,话还不会说,吱吱呀呀地伸着手,好奇地打量着殊桥。
就连小孩,她初生的脸上都是风沙吻过的痛痕。
班钱麦道甩了甩手里的水,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,接过巴尔齐特手里的枪,跟殊桥打招呼。
女人很温顺,也很勤劳。
殊桥注视着她的背影。
巴尔齐特十分得意地说:“我们家这个可是大胖小子!”
巴尔齐特又叨叨了下这个大胖小子多来之不及,班钱麦道回来的时候,背上的孩子已经被她抱在了手里。
她轻轻晃着孩子,像一只温暖的摇篮,成为了瘦小的他的港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