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斜躺在床上,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暮深冷笑一声:“病好了?”
“回皇上的话,好了。”沈暮深神色淡定,仿佛是真的养病归来。
“朕从前倒不知道你这般尊贵,不过是跪了两个时辰,便一病不起了,”皇上这些日子被折腾够呛,一看到他便控制不住的恼火,“这段日子想来你很是清闲吧?”
“奴才不敢。”沈暮深垂下眼眸。
他油盐不进任凭嘲讽羞辱。皇上骂了几句后也觉得没劲了,便呵斥他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。
沈暮深应了一声,直接在一侧桌前坐下,低着头开始一本一本批阅奏折,遇到上奏立太子的,便单独放一处,放着放着就成了高高的一摞。
皇上睡了醒醒了睡,再次睁开眼睛时,就看到沈暮深手边厚厚一摞奏折。
他眼皮一跳:“这些都说的是什么?”
“请皇上立储。”沈暮深回答。
“他们想得美!”皇上顿时急火攻心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一旁服侍的宫人连忙上前给他拍背,沈暮深也跟着站了起来,却没有上前服侍。
皇上咳过一阵后,再次看向他:“将这些都烧了!”
“是。”
“等等!”皇上又叫住他,“记下都是谁的奏折,求立的又是哪个储君,朕倒要瞧瞧,朕还没死,谁敢觊觎朕的江山!”
“是。”
他说什么沈暮深便做什么,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异议,像一个合格的工具人。皇上看着他,心气稍微顺了些,接着想到那日惊鸿一瞥的女人,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他彻底陷入了挣扎,若是不管不顾强要那个女人,只怕沈暮深日后不会再为他所用,若不要……他这段时间,连梦里都是那张脸,叫他就这么放弃,他如何能甘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