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盯着沈暮深看了许久,眼底闪过一丝犹豫。
沈暮深继续翻看奏折,一直看到傍晚时分才结束。
皇上知道如今想要不立太子,便要向群臣证明自己还能处理国事,沈暮深于他而言至关重要,不能压榨太狠,于是等他一放下奏折,便淡淡开口:“时候不早了,你身子还未好全,回去歇着吧。”
“是。”沈暮深应了一声转身离开,出门的时候遇到朝堂之上一向与他不对付的兵部侍郎钱尤,淡淡颔首之后便要离开。
“掌印不是身子不适么,怎么不好好养病,反而跑来了皇上寝殿,就不怕过了病气给皇上?”钱尤不肯轻易放过他。
沈暮深神色淡淡:“咱家不过是伤了膝盖,何至于有病气?再说皇上需要咱家,咱家定要尽忠才是。”
言外之意,便是外头流言都为虚妄,他依然是皇上最离不开的那个人。
钱尤一愣,随即皱起眉头,刚要仔细询问,沈暮深便已经离开了。
钱尤冷嗤一声进了屋,瞧见皇上后立刻行礼。
皇上冷淡地看他一眼:“突然前来,所为何事?”
钱尤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悦,心里咯噔一下,本来想说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。
“不用说朕也知道,又是为了立储之事?”皇上面无表情,言语间还是泄露出一丝火气,“朕看你们是巴不得朕早点死!”
钱尤吓了一跳:“微、微臣绝无这个意思!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!”
钱尤忙道:“微臣是怕宦官专政,怕沈暮深对江山不利!”
话音落下,没有听到皇上反驳,钱尤咽了下口水,心中有了主意:“皇上,您想想,他是不是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听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