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堂燕拍了一下喇叭,怒气转个弯朝加塞的车冲去:“挤挤挤挤个毛线,赶着给阎王爷递投名状?!”
方庭珩弯弯眼睛,这只燕子假装听不到他说的话,鉴于现在的情况,他还是不要再吓燕子了,于是他讲起有关自己父母的事情:“我爸是军医,我妈是军人。”
“……”谢堂燕闭上嘴巴,专心开车。
“我从小的环境比较……强权?”方庭珩单手撑着下巴,“大概这个意思,反正就是我长大必须当医生或者当兵,可是我喜欢演戏。我小时候去公园和唱戏的爷爷学身段,被我妈打的啊……”他嗤笑一声,略有嘲讽,“我高考报志愿,在截止日期前悄悄跑去网吧改志愿,大学四年,我没回过家,他们不让我回去。”
谢堂燕松开油门,放慢速度,停在一家灯光微亮的小店门口。
方庭珩问:“你做什么?”
“买鱿鱼。”谢堂燕推门下车,“四串够吗?”
“够了,谢谢。”方庭珩点头。
徐徐微风,谢堂燕站在小摊前,摊子的右上角挂着一个灯泡,昏黄的光照亮谢堂燕的侧面轮廓,随着滋滋的油爆声,散发出葱花和辣椒混杂的香气。
方庭珩坐在车里等他,凭借良好的视力端详谢堂燕的背影。他唇角勾起,谢堂燕总是这样,不经意间用独属于他自己的温柔将方庭珩包裹,燕子既有锋利的长羽又有柔软的绒毛,方庭珩捻了捻指腹,心思蠢蠢欲动。
谢堂燕用手机付账,拎着一袋鱿鱼打开后排车门,自己叼着一串鱿鱼,剩下的塞给方庭珩:“趁热吃。”
“好烫。”方庭珩打开塑料袋,拿出一串鱿鱼咬了一口。
“餐巾纸在椅子背后的口袋里。”谢堂燕发动汽车,“别把油滴车……靠!”他手忙脚乱地抽了一张纸擦擦卫衣。
“滴身上了?”方庭珩乐了,三口两口吃完鱿鱼,把竹签放进塑料袋,“越擦越脏,回去洗掉吧。”
“好。”谢堂燕把纸巾团起来,扭过身放进装鱿鱼的袋子里,“你帮我洗。”
突如其来的强势撒娇让方庭珩猝不及防,他愣了一下,随即笑开:“好,我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