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忱予端着碗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:朱镜辞兴致勃勃盘腿坐在沙发上,猫被牢牢按在腿上,生无可恋地歪着头,嗷咪嗷咪地向老父亲求救。
操心的老父亲赶快放下碗,从反派的魔爪里把猫儿子解救出来。得救了的江小猪逃命一般窜进猫窝里,头也不露。
江忱予叹口气,在猫和人之间来回打量,盼望某一方良心发现,站出来认错。
当事人朱镜辞理直气壮地仰着头,颇有道理地为自己辩护,“我在教育它呢。这两天我去上学,它在家里一直抓沙发,还去卫生间玩纸巾,我回来之后满屋子都是碎纸屑,沙发上也全是线头,可淘气了。”
顺便输出自己的教育思路,“儿子不能惯着,要狠狠训几顿才能成器。”
“那天买的猫爬架你是不是没装给它?”老父亲迅速作出判断,“它没有可玩的,觉得无聊,当然只能祸祸卫生纸和沙发。”
朱镜辞难得的心虚,讪讪道,“最近好忙,我给忘了。”
我在忙着追你呢,就没空管你儿子了。这句话在他心里打了个滚,好悬没说出口。
“难怪它要生你的气,”江忱予佯作训斥,手在他头顶点了点,“你先吃饭,我来装。”
“小鱼儿最厉害!”朱镜辞抿着嘴,唇角的笑涡藏也藏不住。
猫爬架还安静地呆在角落的箱子里,连带着组装工具一起。江忱予翻出来铺了一地,对着图纸给的安装步骤开始研究。江小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窝里溜达出来,在老父亲身边趴着围观,不时伸出爪子捣下乱。
朱镜辞端过江忱予方才搁在桌子上的碗,也挨挨蹭蹭地过来瞧着。
“快吃,一会儿凉了。”江忱予手上动作不停,开口催促道。
碗里的汤是浅浅的红褐色,里面卧着十数颗雪白的圆子。汤面上还漂浮着细碎的黄色花朵。朱镜辞拿勺子舀了一口汤尝了尝,是淡淡的甜,又舀起一个圆子,外皮柔韧,咬破了里面是花生五仁馅,烫烫的,香甜可口,差点从嘴角流出来。
“小鱼儿煮的什么,真好吃!好像不是酒酿圆子。”朱镜辞嘴里的圆子还没下肚,含含糊糊地问道。
江忱予同他解释道,“你发着烧,一会还要吃药,不能碰酒精,我就没用酒酿。正好在冰箱里翻出来一点红枣和枸杞,就煮了个汤底来下圆子。又额外搁了一点红糖和干桂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