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镜辞正为了自己对猫的纵容而忐忑不安,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手。扭头看去,江小猫正在自己身后,呲牙咧嘴地拽着剩下的半根小鱼干。
“……”朱镜辞总算明白这只猫是怎么迅速地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的了。眼看着山雨欲来,它居然还有心思惦记没吃到嘴里的小鱼干,这心大的性格居然也能在江忱予身边活了这么久,可见江忱予是真的疼它。
眼看着当事猫已经叼起小鱼干一溜烟窜回窝里,毫无义气地跑路了,朱镜辞只好强撑出一幅色厉内荏的架势独自面对江忱予了。
江忱予走到了他面前,他刚要站起身来,对方就伸出一只手,在他肩膀按了一下,他不得已继续蹲在地上。面前的人俯下身,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寸一寸缩短,直到几乎鼻尖相抵,呼吸交缠。
“趁我不在做什么?”江忱予又重复了一遍。
朱镜辞不自然地想要偏过头去。江忱予说话时带起来的气息迎面扑到了他的脸上,他只觉得脸颊发烫,整个人都被浓郁的橙子香味包裹起来。
江忱予伸手,扣住了朱镜辞的下巴,半强迫地把他的脸扭过来,正对着自己,“在做坏事?”
看着朱镜辞目光躲闪着,却又随着自己的动作顺从地仰起头来,江忱予心中升起了隐秘的快感。他微微偏了偏头,对着朱镜辞的耳朵吹了口气,满意地观察到对方的耳垂染上了带着情欲的粉。
这个人不说话,于是江忱予擅自给他扣上了做坏事的帽子,并决定实施惩罚。他的手指用力,把人往怀里拉了一点,看着对方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微微颤抖的眼睫,低下头去,同他在夏日的午后,交换了一个吻。
到了夜里,江忱予又是被身边人的热度惊醒的。他并没有叫醒朱镜辞,动作很轻地走开,拿来了医药箱、温水和毛巾。
江忱予用毛巾沾了温水,一点一点地擦掉朱镜辞额头和发间沁出来的冷汗。从医药箱里翻出来退热贴,贴在床上躺着的人的额头上。又用棉球浸了酒精,涂抹在他的手心。
在江忱予家住了几天,朱镜辞做噩梦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,起热的情况也没有最开始那样频繁。医生不建议继续吃退烧药,江忱予就拾起了物理降温的办法。
朱镜辞睡得很不安稳,手不安地摸索,抓到江忱予的手腕就紧紧握着。江忱予停了手上的动作,附在他耳边低声安慰,叫他言言,说我在,不用怕。床上的人奇异地平静下来,往江忱予的方向蹭了蹭,脸无意识地依偎在他的身侧,睡熟了。
如此过了几晚,朱镜辞夜间发热的症状终于消失不见,睡得也安稳了,江忱予才算松了口气。他每天夜里都绷紧着神经,属实没睡过一个安稳觉。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已经重归于好,自己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朱镜辞,只是为了让这个人身体快快好起来,从而更好地完成追求自己的使命而已,江忱予用缜密的逻辑成功说服了自己,自此心安理得起来。
朱镜辞的病差不多好了,江忱予先前请的一周假也接近尾声,实验室的师兄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催他回去救命,不然就一根麻绳吊死在导师办公室门口,手里攥张纸写江忱予害我。考虑到导师上了年纪颤巍巍的心脏着实经不起这样的刺激,他只好和师兄保证周一早上七点一定准时出现在实验室。
如此一来,两人乐不思蜀的同居生活只能被迫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