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当年他能早一点发现她的异常,他是不是可以抓住她,不让她死去。

屋宇古旧,自从老爷子摔下楼之后,老太太搬到了一楼居住。

空气里,经年的木柱横梁散发着沉郁的木香,有佣人送来膳后茶。

祁渊接过茶盘,一一摆弄,头遍洗茶,二遍冲开过滤,上公道杯,修长手指里动作慢条斯理,一套七彩孔雀翎茶具被他摆弄得优雅矜贵,不落俗尘。

茶香飘起,他端上一杯,递到老太太手边。

老太太伸手接过,和蔼笑道:“果然结了婚不一样了。”

祁渊没说话,喝了口茶,又重新冲泡,陪着对方静静地喝了几小盅,听见外面起了落雨的声音,站起身,打算回家。

老太太目送他背影,在他快走出门的时候,叫了声“小渊”:“你明天带矜矜一起回来吃晚饭。”

祁渊脚微顿,后背宽阔挺拔,转身说了声好。

老太太这是松了口了。

祁渊到家时,没想到家里是冰冷黑暗的。

沈逸矜不在,吴妈也不在。

他拿出手机,翻了下,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存储沈逸矜的号码,微信也没有。

都做了夫妻了,连个联络方式都没有,也是没谁了。

祁渊唇角勾起淡淡的自嘲。

他把电话打给吴妈,问他的太太哪里去了。

吴妈笑着回他:“太太今晚约了朋友吃饭,先生你要想她,就给她打电话。”

祁渊皱了眉:“什么朋友?在哪吃饭?”

吴妈:“我不知道,太太没说。要不,我给太太打个电话问问?”

祁渊一句“不用”,挂了电话。

他往楼上走,一边走,一边开灯,开了家里所有的灯。

想沈逸矜那么大人了,怎么还怕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