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印象里只有六、七岁的小姑娘才怕黑。

进衣帽间,换了身运动服,往四楼健身房去做运动。

健身房很大,摆了很多器械器材,祁渊随便做了几组仰卧起坐和杠铃卧推,心不在焉地去看手机。

偏偏今天闲,公事没人找,私事也没有,医院里祁景东在,他又不想去,倒是有几个狐朋狗友约他去喝酒,他却提不起一点点兴趣。

健身房靠露台的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,祁渊拉开一小部分窗帘,手里漫不经心举起一个哑铃,狭长的眼眸将视线投进那漆黑的雨中。

雨不大,稀稀落落,却没有停得意思。

蓦然抬头,很稀奇地看到一弯月亮,清凌凌的,挂在苍茫雨雾里。

如果沈逸矜在,就好了。

她肯定会很开心。

她总是能为一点点小事开心。

祁渊放下哑铃,又看了下时间。

下雨天,见什么朋友?

结了婚,还不知道着家!

想起婚礼那天,老爷子派人查到的有关沈逸矜的资料,寥寥数语,除了公司和登记了房产信息的一套别墅,并没有任何有关她的社交信息。

换言之,他至今并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朋友。

这念头一出,祁渊没来由地烦躁。

下楼,进卫生间洗澡,花洒喷出粼粼热水,氤氲的水汽渐渐浮上玻璃。

那上面分明几个深刻的手指印,是今天早上他单手撑住自己,由着女人胡来的证据。

温热的水兜头而下,祁渊默了默眼。

今晚一定要好好报复她。

不是,是“报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