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一天,尤树想的是:如、果。
有机会的话,他一定要像个男人一样轻松抱起姜劲柔。
像现在这样,背孩子哄睡似的,倒是没想过的、意料之外的体验。
开家门的时候,姜劲柔忽然醒来,贴着他脑袋,沉重呼吸落在他耳里,“我、我的生日是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密码锁滴一声开启。
回到房间里,尤树才将醉鬼女士轻轻放下。
姜劲柔两腮酡红,直直盯着尤树,一动也不动。
“小柔,到家了。”
“大树,这儿不是我的家。”
姜劲柔鼻根发酸,这是她租的公寓,跟商场里的共享充电宝没有什么区别,只是充电的地方。
她的家,那个游泳池被爸爸改成鱼塘的家,被银行收走了。她曾在某个夜里悄悄回去看过,里面灯光温暖,住着一家幸福的陌生人。
她像一只外出奔波的麋鹿,没有森林而被迫离家的鹿。
尤树见不得姜劲柔难过,心仿佛被重重敲打着,很疼很疼。他知道姜劲柔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,倔强地游离在外,扛起本不属于她的重担。她不许尤树帮她,呵护着她最后一丝骄傲,其实让他很难受。
他轻声宽慰:“小柔,有我陪着你。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她“唔”了声,使劲儿吸鼻子。这世上本没有家,住的久了,租的房子也便成了家。往常独自在家的时候,姜劲柔习惯远眺窗外万家灯火,在想象中幻化成自己的风景。
回家的路既长且远,即使在梦中,姜劲柔也从未走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