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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除婚约的事一直没个结果, 郑宝郁忙于应对家人, 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。虞鸿舟伤势未愈, 几次碰不上面, 郑宝郁也只是纳闷, 并未往深里思究。

当日穆清清正是与她道别之后出的事, 郑宝郁事后很自责,也就没有暇心再去胭脂铺。后来赵弈把穆清清接去毅王府,路程太远,郑宝郁这才渐渐减少去探望她的时间。

郑宝郁从没想到,那日主动跑来找虞鸿舟,竟会是彼此的最后一面。

仿佛心照不宣一般,她们总是在胭脂铺见面。那是她们唯一的交集点,郑宝郁也曾去过宝相斋,最后不得不来到这里,如今人去楼空,郑宝郁只觉茫然,她想不到还能去哪里找他。

那位大婶倒是好心:“小姐还是赶紧走吧,这地不是您这般富贵的人能来的,亏得您一个人竟能走到这处,路上没受欺负吧?”

郑宝郁闻声,蓦然回首望向四合院的那道门。

听说虞书生的事以后,她心中惶恐,茫然乱了分寸,不顾马夫的阻挠,租了顶轿子就来了。来时的一路满腹惴惴,并未注意身遭情况,如今听大婶这般一提,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。

“出来!”

从前说她身遭暗藏高手护卫那都是诳傻书生的,郑宝郁出行确实有仆从跟随,但不代表这次也有。

然而从那破陋的大门处现身之人,却令郑宝郁怔住。

纵然装束低调,但那一身矜贵的气度,与这三教九流之地形成截然不同的两般境地。

其实不只是他,国公府出身的郑宝郁,举手投足的那份雅然,会令前来搭话的大婶下意识用敬语尊称,会令院子里素爱捣蛋的小顽童们望而怯步,这样的她何尝不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?

尽管不识眼前男子是何身份,但已经令搭话的婶子更加诚惶诚恐,半点不敢多待片刻,识趣地避回自个屋里去了。

不光是她,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如作鸟兽散,突然变得诡静异常。

“这样出行很危险。”太子却像是浑无所觉,向郑宝郁伸出手,“跟我一起回去吧。”

郑宝郁无视太子伸出来的那只手,几步擦肩从他身边越过,但还没跨过那道门槛,突然听见身后人说:“我知道那个人在哪。”

“你想见他,我可以带你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