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他意识到不妥,立刻收了声,四处看了看,见长宁走进了房间,压低了声音焦急的同她说:“公主,不好了。前线战事吃紧,还听说将军受了伤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”长宁闻言心里顿时紧张起来,但面上依旧保持了镇定:“你先别慌,将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与我听。”
项识见她如此,也稳了稳心神,将事情梳理了一遍:“我从小沈将军那听来的,前段时间炎州不是来了个叫卫减的使者么,也不说他要干嘛,整日在宫里叫嚣着与人对棋。说来也巧,每次他一赢,不大会儿就有人来报弋州边境的城池失守了。”
“竟有此事?为何一直没有听说?”长宁略略一想,皱眉问道。
项识哎呀一声,似乎在懊恼:“刚开始谁也没当回事,以为胜败乃兵家常事,再把失城夺回来就好了。可谁能想到一连八日他天天都赢,凶讯也接连传了了八天。直到昨天听说将军被困在豫城,还受了伤,这才重视起来。可为时已晚,已八城沦陷。眼下宫中已无人能与之对棋……”
“现在边境情况如何?将军伤势如何?”长宁追问着,觉得事情有些不妙。
“不知。”项识摇摇头。
“不知?”长宁侧过身望向远处,神思微动,好似万千情绪在眼中翻腾,却偏偏不泄露出分毫。突然眸光一定,心中有了主意:“去备马,我要入宫。”
“啊?好。”话题突然一转,项识差点没反应过来:“我随公主一起进宫。”
“不,你留下来。”长宁拒绝了他的请求:“既然此事已经传开,我身边的眼线恐怕也已经知道了,他们定会借此谋划一番。”她的眸子紧紧地锁着他,郑重的说道:“你一定要盯紧她,把他们来往的消息打探清楚。”
“是。”项识不自觉的也紧张起来,向长宁行了一记军礼。
宫中,大殿之上。
“听说弋州为乱世各州之首,怎么才不过八日竟连一个能下棋的人都没有。”卫减负手站在棋盘旁语气轻蔑至极。
弋帝脸色铁青,强忍胸中怒火:“众爱卿有谁能与之一战啊?”
群臣面面相觑,全都低下了头。
“哦?竟是一个人也没有?哈哈哈说什么弋州强盛,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啊!”卫减见此不禁仰头大笑:“我炎州皇帝陛下本是主张求和,然武将不肯,陛下特地让我前来一探,若弋州真乃强盛之地,便求和共存。可没想到这文臣下不赢棋,武将也打不赢仗了。”
弋帝气得发抖,又无法反驳,一旁的太监急忙上前为他顺气,却被弋帝推了回来。
“使者因何在这宫殿之上大放厥词?”远处忽然传来威厉之语:“我夫君战功赫赫,天下谁人不知?使者不过赢了几盘棋就忘了炎州鹿岭十二城是被谁攻下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