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来了?”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。
众臣个个抬起头来朝后面看去,弋帝闻声也探头张望着。
只见长宁头戴紫金珍珠珠冠,着一身橘色华服曳地三尺,款款向众人走来:“像符邑之战,攻破炎卢肃三州联盟这样的小事不提也罢。”
卫减面上有些挂不住,气急败坏道:“来者是何许人也?”
“吾乃梁州三公主,弋州赵子赋将军之妻,长宁。”长宁目光如炬的盯着他,眼神微微向上飞起,说不出的威严与凌厉。
卫减一愣,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此。不是说梁州三公主与弋州赵子赋将军一直感情不睦吗?
长宁向弋帝行过一礼:“陛下,就让长宁会一会炎州的使臣吧。”
弋帝打量她一番,开口答应:“准。”
项识手下的一名亲兵一直跟在长宁身后,见长宁端坐在棋桌前,连忙将手里土黄色的棋子罐放在一侧。
她执起一枚白子置于棋盘:“叫嚣、计较这都是小人行径,使者可不要将炎州的脸都丢尽了。”
“哼!”卫减撩起衣摆坐在长宁对面,执起黑子,一脸不悦的斜视着她:“但愿你的棋艺和嘴皮子一样的好。”
殿内静极了,二人落棋的声响在殿内回荡着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住棋盘,生怕错过一子。
棋盘上风起云涌,两方争斗厮杀,犹如千里之外的战场。黑子化作千万士卒将白子斩杀,围于城下。双方一攻一守僵持不下。黑子歼敌壮心难已,直闯白子城中。白子拧成一股,从中突围而出,锐势难挡,反将黑子包围。
使者凝视着棋盘眉头皱成川字,鬓角渗出些许汗水,执着黑子的手犹豫再三才落。抬眸却见长宁迟迟不落子,使臣抬头不解的盯着她。
长宁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,眼睛睥睨着:“你输了。”她淡淡的从棋罐里执起一枚白子,在空中停留片刻。落棋时,仅这一子,顷刻间便使大片的白子活了过来,无数的白子里里外外化成一张密网,将黑子的势力全部绞碎。
咚——卫减从椅子上跌了下来,他紧忙爬起来双手紧握住棋盘两角,来回打量着:“不,不,这不可能……”
“报——”众目之下一名小卒快步行至殿中央跪下:“边境捷报!赵子赋将军身先士卒已将失守的城池全数夺回!其左副将陈业率骑兵拦截在后,士气高涨直闯炎州边境!如今炎州荆城,五地城,考阳城已被攻克!”
“什么!”卫减闻言气得将棋盘掀翻在地,棋子丁零当啷散的到处都是,淹没在众人的欢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