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方海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,终是辛酸尽浮面上,重重叹了口气。就如指切弦断,让人心生悲凉。
温佑垂头,潸然泪下。
曲铃儿被婶婶说的哑口无言,忧戚许久才道:“就真如她所言吗?时日尚浅,自可轻易放下,还是人心就是如此,即便数载,伤心一场,终能释怀。”
她看着林川,像是在问自己。
他垂眼回看曲铃儿,难得的严肃:“不是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心怎么会变?”问寻沉声喝斥,坚声否定道:“不过是她见的太多,想要的太多,将那些贪,那些嗔,那些痴,全都糅杂在她的感情里,渐渐化作了欲望。她的言论如何作数?”
那些杂乱又喧阗的欲望怎可与爱相提并论?
他暗暗咬牙,眼中略有恼意,不知是在恼谁?只是那股气渐渐下沉,流入心里却是悲怆一片。
场景里阴云遮日,连带着气氛都有些压抑。
婶婶低头在路上疾步走着,却被一个瘦小的男子拦下,她抬眼,远处站着的正是穿着富贵的杨老爷。
她眼中的惶恐恰巧被他捕捉到,杨老爷心中一沉,冷声道:“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“事情……”婶婶抿抿嘴唇,她早已心乱如麻,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借口来。
杨老爷瞧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,料到她在想借口搪塞自己,心中大怒,声色俱厉道:“现在正逢饥荒,生意不好做,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。我劝你早些拿出钱来,不然要你好看!”
“杨老爷、杨老爷您大人有大量,再宽限我们一些时日吧!”婶婶急忙冲上前,想要求饶,却被小厮拦下,推在路旁。
他缓步走到婶婶面前,居高临下睨着她,阴险得笑道:“明日要是还拿不出钱来,就用舒瑜抵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