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明泽小心进了病房,一双手抱着架子走近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到床前放下架子倒弄出了一点动静。也不知道从河是不是压根就醒着。
他背对着祁明泽,还只当是苏以来了。
“东西吃了吗,他喜欢吗?”从河问。他不仅没睡,还惦记着隔壁的事。
祁明泽没有声音,只看着病床上的背。他衣衫穿的随意,裤子宽松,后领低,能看到裤子下绑着绷带的背。
从河没得到回答,没好气的转身,才看到是祁明泽站在床前。
祁明泽惊了一瞬,但及快调整了情绪。他掀了掀眉,略抬着下巴,笑意浅浅的看着他,“东西没吃多少。我不喜欢吃那些。”他有些骄傲的摇摇头。
从河倒因为他这副骄傲的样子起了笑意,深邃的眼睛看着人。
“不只味道差了点,颜色也差了点。”祁明泽随意的在床沿坐下来,面色轻松。
“别太挑了。苏以脾气可不好,小心他背着我欺负你。”
“啊,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。”祁明泽玩笑着朝从河挪近了点。
从河伸出手去,手指摸到祁明泽的指尖,一点点磨蹭,最后将他整只手握进他缠着纱布的手里。好像握着太少,他拉着祁明泽的手拖进被子里,放在胸膛上。
从河目光细细的在祁明泽脸上流转,“见了未未没哭吧?”
祁明泽低了眼睛,轻轻笑了,眼底却湿了。他用笑掩盖,眨眨眼,眼睛干了才抬起来看他。
所有人都很好,连断了一根小指的舅舅也很好,满面春光。因为那些人被连根拨了,他就彻底摆脱了人人都知道踏进去容易,抽身难的泥潭。
只有从河满身伤痕。
他不给他看,他只好假装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