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能好好养伤。”段永锋终于喝完了果汁,半躺在升起来的病床上,感叹道,“这日子,舒坦啊……”
程禄拿走他的吸管杯,到卫生间洗了洗,出来时问道:“我拿走的那个蝉卵,你真的不好奇?”
“不好奇啊。”段永锋道,“要十七年间每天都认真许愿,我可没这个毅力,爱谁谁吧。”
这话说得有些开玩笑的成分,毕竟真的是心中夙愿的话,十七年未必坚持不下来。但程禄看了看段永锋的神色,不知怎的,就相信了他是真的不在意。
段永锋看着电视上的天气预报,又道:“禄禄,夏天快过去了哎,但我怎么觉得蝉叫还是好响。这都关着窗户了哎。”
“最后的狂欢。”程禄看了看窗外,医院的绿化做得还不错,“这一波之后,它们的后代就会安安静静,睡上一整年。”
某乡镇医院,住院部。
一个中年女人坐在病床上,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方向。那里只有绿树和蓝天,却好似对她有极大的吸引力,让她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。
她身上有许多伤口,新的、旧的,甚至连脸上和脑袋都贴着纱布、缠着绷带。但奇怪的是,她非但不觉得痛苦,反而觉得痛快极了。好心情让休养的效果事半功倍,她的脸色甚至比平时更红润一些,神情也更轻松一些。
刑警再次出现在这个病房里,依旧带着手语翻译。手语翻译向女人比划着刑警的话:“我们是最后一次来了,已经结案了。你的丈夫、小叔子、公公、婆婆,都被认定为心脏病突发导致死亡。
“关于财产继承的问题,我们会将案件转交给律师协会,请他们派出公益律师帮你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