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常居然还是留了情的,方海倒吸一口凉气,没敢叫出来, 用气音说:“疼,疼, 疼媳妇。”
赵秀云怕他不疼呢,手上又用力,恨恨松手道:“我说什么来着, 我说什么来着!”
就他这样,早晚让孩子逮个正着,现在好了吧,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讲。
方海也没想到, 这个点禾儿居然还没睡,只能理亏讨饶道:“我的错,我的错。”
赵秀云不想理他,轻轻推一下说:“擦擦去。”
一身臭酒味, 说话都懒得跟他说。
方海急忙到院子里打水。
这个点澡堂已经关门, 他从暖水瓶倒出热水,兑上凉水,温度正好不烫手。本来他都直接用水龙头的水洗的,不过媳妇不肯, 骂他老来要吃大苦头的。
人心虚,做事情就格外仔细。方海在厨房里都快把自己擦破皮了,才磨磨蹭蹭回房间。
赵秀云就等着他,手上的活计也没放下。
这点灯还做针线活,老来才是要吃大苦头。方海咳嗽一声,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大活人,赵秀云又不是瞎,哪能不知道,不过是故意晾着他,没好气把东西放下,问:“酒醒了没?”
方海讪讪,不敢说自己压根没醉,尴尬地点点头,手背在身后,站在离床半米的地方,头都不敢抬。
孩子不是像他是像谁?
赵秀云有时候真是没法发脾气,说:“打算晚上站着睡?”
方海立刻坐在自己的床位上,不自然地嘿嘿笑,还是等着挨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