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去,方川的心气不会这么高,也许跟其他兄弟一样,做个老实本分的农民。
这又是什么话,赵秀云轻轻吹他的伤口说:“我姐也供了我,本来就是他自己有问题。”
哪有人上赶着认错的。
“再说了。”赵秀云把药收起来说,“是他自己读得不好,能怪谁?”
别说头悬梁锥刺股,读书的时候就是吊儿郎当,她婆婆还天天说:“我们小六成绩可好了,一准能上高中。”
满大队的人都知道这大话,后来停课都可惜说方川没赶上好时候。
赵秀云也是爱打听,正好公社职工院有人跟方川是同学,说根本不是那回事,他的成绩一直是倒数,有学上也考不上。
她私心里也觉得小叔子念得不怎么样,毕竟越是半桶水的人越爱晃,不过一直没说而已,对她又没什么好处。
这会本来想火上浇油,看到方海气成这样,更不想说,何必呢。
方海越想越恨,咬牙切齿说:“我就当没有这个弟弟了。”
他对老五可没这么尽心,说起来,都是弟弟,怎么他就只管老六了,明明就差三岁。
他喃喃出声。
赵秀云支着耳朵听清楚,说:“你妈会叫你照顾方川,提过方洋吗?”
说起来,方洋在家里才真像个影子。
方海思索一番,摇摇头说:“没有。”
他生来也不是会照顾人的,要不是他妈一直提方川,他对兄弟们都只能算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