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生病时,七月总是会陪伴在他身边,告诉他不是什么病都有病气,像是他腿不好,就不会把病气过给她。
生病到后来,他膝盖上的病痛扩散到全身,每天痛得崩溃,睡不着吃不下。活着的每一刻,对他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痛楚。
最后,他拒绝吃药,只一心求死。
她对他说,如果痛了,他可以大哭大喊,男人照样可以叫累,不用顶天立地,可以脆弱。
她最后也没勉强他,沉默守护陪伴,因为她的平静,胤祥生命的最后时光,难得忘却病痛,获取了片刻的安宁。
不知道为何,胤祥这时候的记忆特别清晰,那些以为遗忘的记忆,排山倒海而来,仿佛发生在昨天,现实与梦境交错,他一时分不清了。
有时,眼前是她沉默着忙碌的模样,有时,眼前是她从容不迫安排指挥下人的模样。
七月倒好一杯清水,见胤祥不错眼地望着自己,眼角眉梢都是爱意,愣了下把水递过去:“你先喝些清水润润喉。”
胤祥不去接水杯,耍赖地说道:“你喂我喝。”
七月失笑,斜坐在床沿上,喂胤祥喝完水,在他的强烈要求下,亲手给他换了身里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