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鸾英一滞, 缓缓收起神色, 转头看去时, 却是易琛转了个身,不知为何她悄悄松了口气。
二人的距离不过一掌, 是有史以来最近的距离,她能更加清楚地看着这张脸, 此时他的眼下有一片青色,齐鸾英的视线在那处停住,思绪回到了昨夜。
夜半,她来了葵水, 腹痛难忍, 手脚也如同冰块一般, 易琛被她吵醒,对着这样的情况显然茫然无措,叫来于诗和大夫后,只能在一边干看着,那时她已无力支开他,毕竟女子那方面来了之后,是极少与男子同房的。
这葵水无药可医,大夫来了也不过是给她开些暖宫的药,于诗可能也摸不准她的态度,所以便没有把易琛带去其他房间就寝,等大夫交代完她便去煎药了。
倒是易琛在他们都走后,装了两个小手炉给她。
风光霁月的公子跪在床边,将手上的手炉放在她的手心、脚边,又轻轻揉开她眉心的结:“药很快就来了,再忍忍。”然后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。
许是错觉,齐鸾英真觉得疼痛缓解了一瞬。
后来于诗将药端来时,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,她只让她放下药碗就出去。
看向黑黝黝的药汁,齐鸾英面无表情道:“晾一会,太热了本宫不喜。”
易琛还真的在一边等药变温。
用手贴着药碗,他小心地端起来递到她嘴边,却不想齐鸾英又一次撇开头,脸上出现毫不遮掩的嫌弃。
“殿下,喝药。”
齐鸾英转过头瞪了他一眼。
易琛不解其意,想了片刻将药放在一边,又去取了一杯温水,然后再次将药碗凑到她嘴边。
“不喝会难受的。”
齐鸾英:“…若是本宫就是不喝,你奈我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