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鱼?”
沈逸矜没听清。
祁渊睇她一眼,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,桌上泼了红酒,伸了左手的食指沾上,将“鲥”字写在桌上。
才知道,他是左撇子。
笔画那么多的一个字被他写得游云惊龙,风过,有酒香飘起。
沈逸矜看得新奇,从此记住了这个字。
后来很久之后,她才知道,那条鱼有多贵,那天不是鸿门宴,是一场豪门宴。
吃过饭,走出门,外面清风几许,鸦青屋檐上一枚弯月清凌凌的悬空高挂,不远处一颗星星闪着耀眼的光。
沈逸矜心情好,瞧着巷口里走远的人,追上去:“诶,今天天不错,很难得诶。”
她跑得急,不料男人停下了脚,侧转过身来,沈逸矜没收得住脚,直直地撞上他的右胳膊,还是她胸前最柔软的地方。
沈逸矜痛得喉咙里轻“啊”了声,含了下胸,双手抓住男人的胳膊,借力扶住自己,样子看起来娇媚媚的,尤其那一声轻软。
祁渊垂眸,视线落在她纤白的手上:“走路看天,不看地?”
他侧着脸,月光倾泻,高挺的鼻,削薄的唇,下颌线上是清晰锋利的线条。
沈逸矜松开手,“诶”了声:“别那么刻薄。”
原本抬腿继续走路的人,闻言又停了下来:“你叫我什么?”目光深邃莫测。
沈逸矜迟钝了两秒,才反应过来,男人默认了对他“刻薄”的评价,却反对那声随口“诶”的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