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在想，赵心妍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死了呢，她那时候要是死了，至少至死也还是爱着他的。

变了心的赵心妍对他来说，还不如死了。

可赵心妍要是真死了，他觉得他这一辈子，大抵也再难快活了。

他快要疯了。

为什么要这样呢，赵心妍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？他不断回想起自己从前与赵心妍之间的种种，那些美好的回忆历历在目，他和赵心妍，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？

顾一洋下手既狠且准，自己也明显不是他的对手，结结实实地挨了他好几拳，这时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，骨头都快要散架了，哪儿哪儿都疼。

但最疼的，还是左胸口那里。

他有些支持不住了，慢慢走到桌子旁，伸出一只手撑在桌面上，靠着桌沿勉强站立。

他和顾一洋打的这一架，自然而然地惊动了导演组的人。

连纪嫣然都来了。

无论是顾一洋还是顾霖谦，谁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。郭导只好出来打圆场。

还好他俩都没有再追究的意思。顾一洋因为今天胖揍了顾霖谦一顿，心里解气，所以见好就收，免得惹赵漾不高兴，也就不打算再闹下去。顾霖谦则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，感官麻木，连身上的疼痛都变得模糊，自然也没心思听他们讲什么，更遑论追究了。

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赵漾。

可对方自始至终，连看他一眼都不肯。

郭导见他神色不对，整个人痛苦地佝偻着身子，看上去伤得不轻，便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。

对方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似得，拨开层层人群，低着头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