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夏棠梨因为今早的这些而又开始忍不住心神荡漾的时候,四年多以前的事重演了。
老太太过来,唐女士高规格接待,托朋友请出了锦城本土的一位名厨上门服务。她还高兴地溜到厨房偷看李素琴有没有趁机学点技术,以后别再祸害她的味觉了。
如果李素琴的儿子不是老夏资助的学生,如果她和唐女士能拒绝老夏的道德绑架,李素琴早就因为业务太烂,被撤职了。
她从厨房出来,池商周已经去陪老夏下棋去了,连金山也没影了。
唐女士跟老太太在客厅聊天,聊的都是私话,说池商周不宜在这边久待。
“他跟叙尧都是我的手心手背,我不偏袒谁,但我也不能眼看着他吃亏。当年要不是他妈妈,池家到今天也不知道成了个什么样子。现在人是死了,我不能让她的儿子吃亏。叙尧也不容易,但是他跟商周不一样,叙尧心思太重,现在他是上去了,我就担心他亏待商周。”
唐女士沉默着听。
夏棠梨在一边,聊天的俩人和从前的所有时候一样,压根不拿她的存在当件事。但她不再是前几年的刻意不去听,或是再以前的十多岁孩子,压根没兴趣,听不进耳朵里。
“这一晃都该30岁了,该是好好找个人结婚了。我准备开春就让他回去,公司里那么多人,派谁过来不行。压根我就不同意他过来,现在事情压下去了,叙尧也不能说什么。”
池商周不属于这个地方,夏棠梨从来就知道。而回了海城的池商周,她更知道,那只是一个她一年能见到几次面的远亲而已。
无论见面有多么亲热,见面了也就开启了离别的倒计时。
既然是这样,他为什么要来。
既然是这样,为什么要来打扰他们。
窗外天气很好,是个不错的日子。
亲戚聚会的日子好像大多都是这样的好日子。
各人陪着各人在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