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猴子,你刚才不是说我一直放着许暮舟不管许久了么?事到如今,我想我可以去见见他了。”
金玉贤从香炉里挖了一小匙香薰,放在鼻端底下,深深闻了一闻,对侯于然道:“你且着人去安排吧。”
再说沈毅这头。
在那刑部旁的深巷子里,他虽是风风光光的把前来跟他讨要情债的「前夫」打发羞辱了一顿,登上轿撵时也是一派不可一世的无谓。
好像是在昭告世人,不过是一介草民的痴心而已,他摄政王沈毅,想玩弄便玩弄了,想糟蹋也就糟蹋了。
谁耐他何呢?
结果回到沈王府,甫一迈进大门的门槛,沈毅就撑不住了。腿软得根本踩不住地,若不是景和紧紧跟在后面,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,非一头栽地上不可。
周围的家仆赶紧围了上来,正在指挥大家洒扫院子的付逍棠见情况不对,扭头让身边的一个小厮快去请王医官。
而他自己则快步走过来,同沈景和一起,一人支撑沈毅的一条胳膊,把人搀扶回了里卧。
回到卧房的沈毅的状况也不好,一进房中,便伏身抱着洗漱用的玉罐子和铜盆,狂吐不止。先是吐得撕心裂肺,后面没什么东西可吐了,便是呕酸水。
再后来只能干呕。
司衡端着一碗温水,想说等沈毅舒服点的时候,给人漱漱口。然而沈毅一沾到水,胃里那股反冲的劲儿便又上来了,又只能伏在盆边继续干呕。
七个多月的肚子挺在身前,沈毅还不敢太用力窝着,免得把孩子压坏,只是也许他这番呕的太惊天动地,让小家伙也不舒服。
小崽子在肚子里动的厉害,沈毅心急得想让自己平复下来,可是直冲脑门的吐意又不是他能控制的。
司衡在一旁看得也心疼坏了,却也只能给他表哥拍拍背、顺顺气,“没事吧庄白,你怎么样?”
他表哥难受成这个样子,司衡还只在人有孕的前三个月见过,可那时候是胎气未稳,正是害喜会严重的时候。
今日这阵势,比那时候也算有过之而无不及,司衡心里升腾起隐隐的忧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