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忘掉,山涧已过岸,不容回流。
两人这一别,大约有一月没见。之前孟朝茉用手弄他身泄,又说出那番轻蔑讥讽的话,使得商俞所剩的矜骄铸进脊骨,他绝不允许自己再在她手里失态成那副狼狈柔弱的娇样儿。
哪怕在电梯里所听到的“姐姐路上注意安全”令他不舒坦,也没到失控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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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渐秋,风渐凉。
斜雨打在阳台雨棚上的声噼里啪啦,能听声辨雨势。孟朝茉聚精会神在电脑屏幕前,想起临江君园的别墅,关好窗连闷雷都听不清,老街这儿要是响雷,就跟放了百千炮仗似的。
今天诸事不顺,工厂仅在半小时内收到了两个大客户停止合作的消息,违约金给的毫不在意。要说货有瑕疵引起不满她也只能认,可每天往对方门店送的货都是经过了层层质检,绝无问题的。客户那里也问不出理由。
她头疼。
好在上天赐她雨天作慰藉,她天生体热丁点儿暑气也受不得,稍稍遭热背就汗腻。凉秋里的一场大雨,从空中冲到地面流进下水道,带走所有的燥与热,留她浑身清爽。
钟如鱼打来电话,她纳罕接起:
“怎么了?”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,希望没打扰到姐姐休息。就是有款大理石桌面不是说要姐姐的工厂供货,我家爹发话,货源得从自家厂里来,揪着质量品控什么的说。又不是没有从别的工厂拿过货,平时也不是这点鸡毛蒜皮也要啰嗦的人,唉,我和他吵了一架。”
“姐姐,我要和你吐槽我爹。他这人可偏心了,不过心是偏向我,搞得我姐姐们、我是说家里亲姐姐,尤其是大姐,都不大喜欢我,我很伤心。诶?你认识我大姐吗?叫钟语声。”
他说了一大通,关于到不签合同的大事居然被他一笔带过?于钟家来说确实事小,可能这点事还不足钟如鱼和他爹吵了一架来得郁闷。
于她事大啊,刚走两个客户,这边又无法签约,而且是钟董事长发话,板上钉钉没转圜的余地。
她头更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