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望着想借点什么转移话题,见孟朝茉正往后座放置李园清让她带回去的补品,“朝茉这么早走,早饭还没吃吧?妈妈…阿姨给你下厨,吃完再走好不好?”
孟朝茉回身准确看去,尽量不把视线分散在穆芝英身旁那具挺拔玉立的身影上,笑着回应:“我今天约了客户,得早点回清荷镇。刚袁楣阿姨下了馄饨给我吃,这就回去了。”
得到详尽的回答,穆芝英拾回点长辈的自信,和声和气说了些让她注意安全、下次再来玩之类的客套话。
回去的途中,孟朝茉握着方向盘,不时浮起那双仿佛揽有风雪骤停时分的冷寂的那双眼,隔着重重冷气投来一抹眸光,毫无波澜。
她心脏腾的触电似乱跳,其中滋味复杂难言,难不成在那双眼里非得读出挣扎不舍,她才好受点?
这是什么狭隘心理,她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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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临近年关订单大,有些电商的家具配件不能及时到位,经常被客户那边的员工催,她约客户老板吃饭喝酒表示了歉意,临走时那两个客户喝得脚底踩云,乐颠颠的。
俩客户是箜市市中心的,清荷镇是箜市下边经济发展最次的一个镇,这次招待他们的地点就在箜市一家高档餐厅。
孟朝茉酒量佳,但也装出头昏脑涨的醉态,等他俩叫的代驾将车带人开走,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倏地摆直,抻了抻米色的羊绒大衣。
来到停车位一看整个人都堵得慌,她当时赶时间来得急,寻到个最里面空位就停了下来,隔壁是商场,时间一长外围塞满了车,她的车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只能在网上约车。当一辆宾利慕尚双闪停在她脚边时,她还往旁边挪步避开,以为有人要在这块地下车。摁下的车窗后边是张似初春湖水般温润平和的脸。
“朝茉。”
这张脸是熟悉,但她总不好再叫他表叔,记忆里一时又抠不起他的全名,只记得中秋家宴里,有人称他——
“闻先生。”
他对称呼的改变无所谓,“在打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