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她的脸上写着“我要打车”四个大字吗?以至于她被邀请坐进后座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就被牵着鼻子上了车,这人会载她一程不过因为是商俞的表叔,她一时又后悔怎么离婚了还在消费那段婚姻带来的某些便利。
“你的车堵里边开不出来,我看见了。”闻隐替她解惑。
孟朝茉不免感叹对方记忆力也忒好。要说她的车应该是在上次中秋家宴车库里入了次他的眼,这会停在路边竟能被认出。
她干笑两声说:“麻烦闻先生了。”
车厢安静下来,她身上萦绕的酒味就显得格外清晰,甚至觉得自己稍有点动作就会释放出浓重的酒风,与旁边那位气质淡雅的男士格格不入,于是她挺背僵坐了三十分钟,一路刷手机,处理完消息便在四个主页面里来回滑。
熬到车驶到老街路口,她忙说:
“我就在这下车吧,里边不大好开。”
闻隐并未搭话,是前面的司机说:“我开了快二十年的车,朝茉小姐放心吧。”闻先生说把人送楼下,没改口前就意味着他必须把人送到指定地点,他十分敬业地想。
其实她没注意到,闻隐的目光自从车驶入老街就一直归在窗外,繁杂拥挤的楼房和铺子在他眼里慢慢划过,他忽然以一种春风般平静润物的口吻说:“朝茉,那是海棠糕吗?”
“啊?噢,是。”她也看向车玻璃外仿佛披了层滤镜的老店铺,从她记事起就在,到现在顾客仍络绎不绝。
“我吃过你奶奶做的。”
“嗯?”她掀眉。
“嗯,我祖籍是箜市的,十几岁家里出了点变故,姨母和你奶奶,对了还有你,来看过我,那时候你还这么丁点高。”闻隐拿手在低矮的空中虚比了下。
“那时候吃过的吗?”她云里雾里完全没印象。
“是的,是红豆馅的。”他说。被丁点高的人抢走半个。
“现在想吃吗?”眼前人问的直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