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斯的手被他抓过拽在温热的手心里,既有几分缱绻的情意,又含着直率的占有欲。
有一瞬间,林斯几乎要脱口而出地对他表白:纪仲年,我也喜欢你。
但是到最后,他仍逼着自己无法启齿。最大程度的宽限,只是放任自己的手被对方握住多一会儿,感受这一刻被爱的感觉。
“再不济的话,你把我当成一个变态吧,就想缠着你、捆着你的变态。”纪仲年理直气壮地说着这番蛮不讲理的话。
若是从前,林斯一定会因对方这些话而高兴,但现在他只感到痛苦。痛苦的是,每当他察觉到对方的一点喜欢,心就不得不慌起来。
因为他是一个在时间维度上不断奔走的人,沿着命运的履带,被迫向前去,只剩一个又一个的纪仲年留在原地,被无数次爱人的死亡折磨窒息。
“纪仲年,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了,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,你需要承受很大很大的痛苦,会变得很伤心……我们很有可能会分开,这样也无所谓吗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纪仲年轻皱眉头,将林斯的手握得更紧,对他的问题并不是很明白:“你是在随便找个理由拒绝我吗?如果是的话,未免敷衍了。”
他不能接受林斯为了拒绝他而随便讲一番胡话,竟然只建立于一种无端猜测的预想之中。
但是林斯依然很笃定地跟他讲,“我们在一起没有好结果。这个结果,甚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,包括你、包括我……你就当我是一个手里拿着预言牌的人吧,我知道的,所以我不想我们最后落得个痛苦的下场,更不想你遭受那些。”
滞愣片刻后,林斯并没给纪仲年想要的反应,而是敛了略微惊讶的目光,转身跟董叔说:“既然等到二少爷回来了,那我就先上楼了。董叔,时候不早了,您也早点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