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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斯站在第一阶楼梯上,这个高度他恰好能与纪仲年平视,这一眼过去,他就完完全全、里里外外地看穿了纪仲年。

谁能比他更了解纪仲年呢?

他知道纪仲年是故意找两个女人回来给他看的,知道纪仲年这么做就是故意在激他,耍些既小孩子又直男的脾气。爱演就演吧,但他不能掉进这圈套里。

“好一个‘不感兴趣’,”纪仲年勾起一边嘴角自嘲般地笑了下,眼睛里却半点真实的笑意也没有,“你对我,真的一点都不上心。”

酒精令这位纪少爷卸下了平日的武装,就连这种会显示出内心柔软的落寞,也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脸上,起码对于林斯来说,是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。

但他并没有回应这样的纪仲年。

僵持了好一会儿,林斯淡淡地垂了垂眸,发现自己果真没有办法以坦荡的态度面对纪仲年,也很难冷漠地放置这样的纪仲年,只好转过身去,一步一步地上楼去。

当没有足够的演技支撑自己的伪装,就只能以逃避的方式对待,以这种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来显得自己毫不在乎。

纪仲年站在楼梯下,看着林斯走入拐角处。

一旁静看了许久的董叔走过来,开口如晨钟:“二少爷”

“董叔,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蠢,”纪仲年的目光仍停留在那个拐角,“我从来不知道,我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像个痴汉。”

回到自己房间后,林斯几乎在关上门的一瞬就蹲坐下来,他无力地靠在门板上,昂头发呆,双目虚空地望着没有开灯的房间。

他总是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服自己远离纪仲年。这样很难,就等于是在跟自己的本性做对抗,需要每根神经都绷紧,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败露。

过了没多久,他听见隔壁主卧传来两阵此起彼伏的叫床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