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事了一阵子,周佥宪还挺欣赏这个下属,脸冷话不多,可做事不含糊,更可贵者从不叫苦叫累,刚出京时见到他带着那么些家将,还以为是个娇贵的公子哥儿。
“好了,已经这么晚了,你先去歇息吧,明日需打起精神来。”周佥宪温言勉励,“若能从庆王府弄出粮食来,平凉之困就此解了,本官必上书为你表功。”
林信实则还有个秘务,正与这新差事息息相关,不过他从没在周佥宪面前漏过口风,这时也不多说,行礼称谢告退。
周佥宪见他宠辱不惊,颇有大家风范,心下不由赞叹:确实难得——
一念刚起,忽见林信背影趔趄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走在他身侧的内眷连忙伸手相扶。
“之前去找你,下马时脚扭了一下。”
许融吃惊又有点着急,站住了:“怎么早不说?扭得怎么样了,伤着筋了吗?”
“没空闲说,不算严重,回去泡一泡热水就好了。”
许融不放心:“你那里有人服侍你吗?”
林信道:“没有。”
非常斩钉截铁。
周佥宪:“……”
那么些家将呢,不算人?
“我陪你——”许融说着有点迟疑,“我能和你同住吗?会不会犯忌讳?”
林信默默撇回头去。
“……”周佥宪颇有点牙酸,无奈摆手:“你伤了腿脚,需人照顾是人之常情,不过下不为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