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融有点意外,若真如此,常荣时就把自己摘出去了,算算日子,他的奏章应该还在路上走着,至多到了通政司,也还得压一压,离达天听还有些日子——
不对。
“常荣时敢告庆王?那庆王又怎么敢把郑知府塞给他?”
庆王不会在拿捏不住常荣时的情况下做出这个决定,他也许有些疯,但绝不蠢。
“庆王知道他事后写了奏本吗?”许融脑子飞快转动,又问,问出时她意识到了什么,“他是以什么渠道送出去的?”
林信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:“他派了自己的随从。”
至于第一个,他暂时还不知,但他可以猜测:“庆王连与白泉有关联的人都盯上了,常荣时怎么也比他们重要。”
也就是说,庆王不可能放过常荣时的动向。
这封奏本有没有真的送出去很存疑。
“不对。”林信忽也道。
他看向许融,双方在目光中明白了未竟之意:如果庆王发现了常荣时的小动作,一定会有所反应。
假设一,他拦截下了奏本,警告了常荣时,常荣时在刚才的审讯中只是故作镇定;假设二,庆王拦下了奏本,但不露声色,没有告诉常荣时,让他以为奏本如期送了出去。
无论是哪一种,庆王接下来都必然会做一个动作,那就是加强对常宅的监视与守卫,或直接将郑知府转移。
那么问题就来了,这种情况下,他们又怎么能顺利地把郑知府抓捕归案?
要知道,许融昨日的行动并不迅速也不秘密,她带着那么大群灾民,还有淑安郡主,脱困后也一定会往庆王府去报信,庆王仍未时出手,只能证明一点,那就是他确实措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