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秋风等人听少年说完之后,这才知道青袍老者原来姓武。只听青袍老者嘿嘿一笑,口中说道:“既然公子如此说话,在下只好勉为其难了。”
他说完之后,转身大步走到柜台近前,对灰衣老者说道:“这杆玉秤是无价之宝,原本不应当将它抵押,只是我家公子需要一笔银子救急,这才不得不将它抵押给和泰当。大朝奉是一位识货之人,自然晓得此物贵重,我以为这杆玉秤足以抵押三万两银子,大朝奉不会以为我是狮子大开口罢?”
众人听青袍老者说完之后,人人心中都是一凛。慕容丹砚心中暗想,这杆玉秤虽说是一件奇宝,却也值不了三万两银子。若是有人拿出三万两银子,足够买回十块这样的玉石,再请高手匠人琢磨成玉秤,只怕还能剩下几千两银子。青袍老子说他不是狮子大开口,岂不是见鬼了?!
念及此处,慕容丹砚以为灰衣老者必定会一口回绝,没想到灰衣老者点了点头,口中说道:“这件宝物哪里只值三万两银子?客官用它抵押三万两银子,那是给老夫极大的面子。既然客官如此爽快,老夫自然不能让客官吃亏。这杆玉秤咱们和泰当收下了,当银五万两,当期六个月,不知道客官是否满意?”
灰衣老者此言一出,和泰当中人人皆是大惊失色。青袍老者和矮胖子、黄衫人更是双目放光,险些欢声大叫起来。灰衣老者见青袍老者双目圆睁,一脸惊愕的神情,微微一笑,口中说道:“怎么,客官还嫌少么?”
此时青袍老者心中又是惊喜,又是后悔。喜的是灰衣老者不只没有压价,反倒比自己的要价多出两万两银子。如此一来,自己拿了五万两银子,何必还在江湖之中厮混?尽可以到江南买上几百亩良田,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,那是何等畅快?!念及此处,他心中欢喜之极,只是他看到灰衣老者的模样,知道他对这杆玉秤极是看重,即便自己索要十万两银子,只怕这个老家伙也会答应下来。可惜自己话已出口,再要反悔,只怕这个老家伙未必肯就范。良机坐失,可惜,可惜。
灰衣老者见青袍老者神情诡异,猜到了他的心事,口中说道:“客官若是还不满意,尽可以到其他当铺去试试运气。不过老夫以为,松田岩岛之上,能出五万两银子收下这杆玉秤的当铺,只怕没有第二家了。”
青袍老者听灰衣老者如此一说,知道灰衣老者话中有话,提醒他过了这个村便没了这个店,须得早做决断。是以青袍老者将心一横,干笑了两声,口中说道:“大朝奉果然爽快,我也不能不识相!好罢,这杆玉秤就抵押给和泰当了!”
灰衣老者听青袍老者说完之后,点了点头,正要说话,忽听站在柜台外面的伙计颤声说道:“大、大朝奉,小、小人有一事禀告,还请、还请大朝奉不要怪罪。”
灰衣老者看了伙计一眼,口中说道:“有事尽管说便是,不必多有顾忌。”
伙计答应了一声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大朝奉,咱们铺子里的存银一向在两万上下,只是上个月半月堂的吴掌柜办事,要掌柜放一笔银子给他。咱们大伙都知道掌柜与吴掌柜素来交好,他们两位互相拆借,咱们自然无话可说,是以借给吴掌柜一万多两银子。眼下咱们当铺的现银只有一万余两,离着五万两银子的数目还差了许多。”
灰衣老者双眉一挑,口中说道:“库里的存银还有多少?”
伙计身子一颤,抬头看了灰衣老者一眼,见他正盯着自己,急忙又将头低下,颤声说道:“库里的存银已不足五千两。即便将这些银子全都拿出来,也只能凑出一万五千余两银子。”
灰衣老者听伙计说完之后,皱了皱眉头,这才对伙计说道:“能否与其他几家当铺拆借出三万两银子?第三千一十章
伙计没有想到灰衣老者对当铺之间的拆借买卖如此熟悉,心中惊愕,不敢耍花枪欺瞒灰衣老者,老老实实地说道:“咱们和泰当与其他几家当铺虽然有生意和银钱上的往来,不过最多借还几千两银子,要拆借上万两银子,那是想也休想。”
灰衣老者听伙计说完之后,点了点头,转头对青袍老者说道:“眼下咱们当铺里的现银不足,能否先付一万五千两银子,剩下的三万五千两银子,容咱们和泰当拆借到银子,再送给客官,不晓得客官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