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间标题为武力的一栏中,他将原先勾选的档位粗暴地划掉,然后在更高一档打了个勾,又在一旁备注了些什么。

写完之后他就直接将笔甩掉了一边,这才抽了几张纸压在脸上,闭目养神,很快,脸上的伤痕就逐渐淡去了。

夜深了,宁诚实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难得有点睡不着。身处静谧之中,再想到晚上见的那个酒吧老板,就发觉到了点不对劲。

那个酒吧老板言语之间似乎对她挺熟悉,虽然这可能是调查过她的结果,但想起他说话的语气,又总觉得好像还带了点别的什么,看得出来有点厌恶,有点不屑,还有点期待。

那只妖怪的情绪管理怎么这么混乱?

宁诚实鼓着腮帮子翻了个身,越想越气,从床上一跃而起。

她正生着闷气,突然听到了一阵说话声,是从外面传来的。

她循着声音,朝窗外看去,夜风温柔地掀起了窗帘一角,露出月色如水,一道男声与一道女声相和,自下往上移动着,离她这里越来越近,还伴随着陌生的妖气,和一种奇怪的水腥气。

女声说道:“……呼,呼,是这里吗?”

另一道男声结结巴巴应和:“应该是,是是吧?再,再不是,我我我就想放弃了。陆地真,真是太,太难走了,咱们,咱们都走了快半,半个月了!对了,我我,听你喘得很,还,还好吗?”

“呼……呼,你少说点话吧,我喘,那是听你说话累的。”

“不,不好意思。”

“你当然不好意思,还不都怪你,方向感这么差还硬要带什么路?要不是我发现得早,咱们就直接出国了!那就成了偷渡,违法的,知道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