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问,“谈什么?直说吧。”
任佳尧神情严肃,恨不能把镜子怼到钟时钦脸上去,“你真打算就这样下去?你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,要死要活的干什么?余越要是醒着他会愿意看见你这么糟蹋自己?”
不到三个月时间,钟时钦跟换了个人一样,工作上看不出来什么,大众眼里那个投资之神频频出手,无一失算。
但是他知道钟时钦不过是在逼迫自己而已。
一直紧绷着,他都不知道那根弦什么时候会断,真的断了会有什么后果。
钟时钦放下书,抚了抚余越的脸颊,声音柔和如同裹了清冷的月色,“胡说什么?我很好。”
“好?”任佳尧快给气笑了,“我知道余越对你很重要,但事已至此,你不能守着……他、过一辈子,好好活着,余越说的,他希望你好好活着,你不会想他最后的愿望落空吧?”
钟时钦望向任佳尧,反问,“我不好吗?”
任佳尧上前几步,站在床另一侧,他看了眼毫无知觉的余越,闭了闭眼,沉了口气,道:“医生的诊断你很清楚,余越已经陷入重度昏迷,在植物人里属于极难唤醒的那一类。
“而且你的余越已经死了,他走了!听明白没有?就算余越醒过来也不是你的那个余越了!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何必要自欺欺人折磨自己?!”
钟时钦脸上的柔和慢慢褪去,冷淡如寒霜,半晌才缓缓道:“不然你要我怎么做?”
任佳尧没有遮掩,也没有委婉,快刀斩乱麻,他们都不想钟时钦一直沉溺在绝望的幻想里,“让他走,活着对他来说也是种折磨,然后重新开始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