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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安排下去,杜如芸这才上前扶起陈夫人,小声劝道:“夫人节哀。”

那陈夫人一副柔弱之像,早已哭得眼皮红肿,被杜如芸扶起坐在椅子上,半晌都回不过神来。

杜如芸见陈府的管家已渐渐将事情理顺,自己一个外人也不便多留,悄悄拉了红玉一把,轻声向陈夫人告辞。

谁知陈夫人刚看了红玉一眼,竟双目圆瞪,大叫一声站起身来,嘶哑着嗓子骂道:“你这狐狸精,还敢到我面前来!如今他已经死了,你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!她娶的人是我!是我!”

红玉一脸茫然。这陈夫人已四十有余,脸上的脂粉也盖不住眼角的皱纹,红玉不过二十,陈夫人嫁人之时,红玉怕是还没出生。但从陈夫人的话语里,两人却仿佛有夺夫之恨。

“夫人,您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
那陈夫人刚才还哭得肝肠寸断浑身无力,这当口却突然有了力气,一下子站起身来。

闵盛一个箭步站到红玉身前,将人挡了个结实。

陈夫人倒也未立即向红玉发难,径直走到床边大柜旁,从里面抱了个黄梨木镂空牡丹花的匣子出来,狠狠向红玉扔去。

匣子包着银角,这一摔,怕是存着伤人破相的心,但因闵盛在侧,只毫不费力便将那匣子接住了。

匣盖滑落,内里竟是一沓书信,字迹娟秀。

陈夫人只不断喘气,吼道:“东西还给你,我们陈家与你黄家再无关系,滚!都给我滚!”

红玉怔怔地看着闵盛手中那只匣子,竟是有些痴了。

场面无比混乱,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杜如芸朝尴尬站在一旁的管家点了点头,轻轻拉了一把闵盛的衣袖,闵盛略一点头,上前扶住了红玉的手肘,半扶半拽地将红玉带出了陈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