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鸣之险些以为,自己认错了人。

地上这人竟然是季远,只是,这个季远再没从前一点矜雅,黑毛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,那双桃花眼混了酒意,就这样看着他。

过了会,似认出他是谁,又闭上眼,手盖在眼皮上,声音喑哑:“方哥,是你啊。”

方鸣之看着季远这样,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竟然难受了下。

“起来,”他踢了踢他,“就这样躺着,像什么样子?”

季远没动,手盖着眼睛,半天才道:

“躺着舒服。”

方鸣之看他这样,简直气不打一处来,想说两句,还没出口,就见刚才还说躺着舒服的男人突然站起,冲进卫生间。

方鸣之跟过去,就见这人已经吐完了,倚着门,闭着眼睛,像是被酒精折磨得够呛。

卫生间内水龙头开着,水还在“哗啦啦”响。

方鸣之过去,将水龙头关掉:

“不就是失个恋?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么?这哪像你季远?”他道。

季远闭着眼睛,没回答。

对门的镜子照出一张青白的脸,下巴生出一层短短的青渣。

这还是方鸣之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。

“是因为沈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