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早点回,免得你家宁女士闹脾气。”

季远抬起, 嘴角带笑:“知道了。”

“行了,”方鸣之双手潇洒地插兜, 走了两步,似想起什么转过头来, “啊对了, 翟墨托我给你带句话,说新年快乐!”

“这小子总算拧过来了。” 方鸣之叹气,“咱们哥几个一起长大的,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呢, 改天我做东,请大家一起出来吃顿饭,这事就这么过了,行不?”

季远还是懒洋洋地:“行啊。”

方鸣之看他这样,有心要说上两句,兜里的手机又震,他接起,带笑:“妈,知道了,这不在路上了吗,对,到马前街了,没喝酒,真没喝,不信你问胖子……”

男人的嘟嘟囔囔随着走远,渐渐消失。

季远抬头,看了眼吧台上方的时钟显示器:17:55。

在酒保期待的眼神里将酒杯一推,起身,往吧台上放上一打小费:“jeffery,新年快乐。”

说完,捞起吧台上的黑色大衣,就这么迈开腿走了出去。

叫jeffery的酒保接过小费,对着那穿了件黑衬衫的男人扬声:“季先生,新年快乐!还有,明年见!”他热情地挥手。

那身材颀长的男人也回了句,声调偏懒:“明年见。”

“季先生人真好。”

jeffery不是第一年在这酒吧干,这酒吧就是几个有钱的富二代出资开的,平时不对外开放,他工作相当清闲,只在那几人需要时忙一些。

而他也清楚地记得,这帮人每年大年夜都会聚上一次。

有些人今年来明年不来,有些人今年不来明年来,唯独这位季先生却是每年都来的,来得最早,走得也最晚,走时还会跟他说一声“新年快乐”,发上一笔不菲的“新年红包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