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,也都很想宽慰明摆着因什么而心情不好的白芨。于是,林柏枝也郑重地插进话来,道:“我也是很感激姐姐的。感激姐姐救了我的朋友,也感激姐姐……救我脱离苦海。害人性命的事,我真的……一日,一次都不想再做了。”
白芨却仍在发呆,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,还是没听进去。
许清清便又道:“我知道,姐姐不高兴,也许是因为小姐。可是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凌门……凌鸿云犯下如此罪行,理应自食恶果。天蚕派借着无辜者的尸骨攒下的盛名,也理应,本就应该——烟消云散。”许清清说着,一张小脸越说越是严肃。
许清清看上去是个柔软的孩子,却其实坚毅,心中对善恶极具明晰。他明白什么是正确的事,就不会被旁的打扰。
不管面对的是谁,无所谓是否是大义灭亲。
白芨又愣了一会儿,这才慢慢回过神来。她拿起面前的茶水,喝了一口。
刺心钩忙又拿起茶壶,给她续上。
白芨咽下茶水,提了提嘴角,提起了些许笑意,道:“一夜没睡了,你们先去休息吧。”
许清清与林柏枝看着白芨,又互相看了看。想到她现在也许是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,二人想了想,便点了点头,依言退了出去。
“你也……休息吧。”白芨又看着刺心钩,道,“我没事。”声音没什么力气。
刺心钩站在原地,没有离开,也不说话。
“去吧。”
刺心钩却仍旧没动,默不作声。
“……怎么这么犟呢。”白芨摇了摇头。她想了想,道:“那……能帮我打盆水吗?我先洗洗脸。”
“好。”这回,刺心钩马上应道,转身就出去了。
打水,烧水。一半热,一半冷。稍稍有些偏热,却不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