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神蛊。”白竹道,“催动很轻的,放心啦。”
若是轻度运用,醒神蛊本身确实没有什么坏处。与镇心蛊相对,醒神蛊能够提升人的精神。轻度催动,能提神醒脑,重病之人亦能精神焕发。
然而,若是真正发挥其效力,醒神蛊实际可强制使人清醒,无论如何,无论多久都不会失去意识。
——甚至不眠不休,直至死亡。
蛊术本就是这样的东西。蛊术从来都不是医术。
所以,白芨对下蛊从来颇为慎重。只下有必要的蛊,绝不会以此而为自己谋利。
而白竹显然不同。
“你用醒神蛊骗人,可会耽误了人家真正的诊治?”白芨不由问道。
“那怎么能是骗人呢。”白竹哼哼唧唧地争辩,道,“我本就说清楚了只能提神,不能治病,也真的让她恢复了精神,哪里骗了人。那个门主可高兴呢。——其他大夫治病,我当然也不会拦着呀。”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白芨点了点头。她就知道,阿竹一直都是这样,虽有几分顽劣,但是很有分寸,至少知道什么是绝不能做的。
白竹也十九了,是个大人了。只要没有害人,她并不会过多地干涉弟弟的行为。
只要没有害人。
……所以,有一件账,她还是要严肃教育,严肃清算的。
两人在湖边的亭台落了座。
白竹拉着姐姐坐下,顺手倒了杯凉茶,自己喝了一大口,又补上了些,递给了白芨,道:“你尝尝,这边凉茶还不错的。”
白芨没接,自己拿过小壶,给自己斟了一杯茶,道:“手伸出来。”
“诶?”白竹伸出手,意识到了不妙,道,“我惹什么麻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