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幼稚的想着报复她……
她或许是没有能力给她一个温暖的家,可是这样一个愿意以自己的痛苦去换取她平安无事的人生的女人,她有什么资格去恨她。
宁瑶呼吸都变得微弱而艰难,一颗心抽搐着痛,只能攥着苏巍州的衣领哭得昏天暗地来缓解这种感觉,几次哭晕过去,醒来后又接着哭,任谁劝都没有用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在。
此时此刻,除了眼泪能够宣泄这一切,别无其他。
临行前,宁瑶想做一件或许在外人看来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,就是将她母亲的坟墓挖开,把她的骨灰盒取出来带回a市安葬。
宁瑶依稀记得她来a市之后,每次与母亲通话聊起大城市的种种繁华与开明时,母亲虽然没有明说,但她能听出母亲只言片语间传递出来的向往与羡慕。
她告诉母亲,大城市的女人可以不用这么早结婚,找不到合适的甚至可以不结婚,结了婚也可以选择不要孩子,也可以随时离婚,总之怎么快意怎么来,也不会有人说闲话。
母亲诧异的说,还可以这样吗,真是新奇。
她说,这里的男人虽然也有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,不过有一部分男人会主动承担做家务,带孩子,不会认为这是女人天生该做的事情。
母亲说,那你以后也要找一个这样的老公。
她说,这里处处是高楼大厦,满大街都是打扮时髦的帅哥美女,也不缺乏靓阿姨帅老头,你赶紧把继父踹了,来我这儿我帮你物色一个老帅哥……
母亲说,你这死孩子,自己擦亮眼好好给自己物色一个就行,我这辈子啊,就这么得过且过吧。
宁瑶想,母亲不会怪她的,她不会喜欢这个困了她一辈子的地方,不会想要到死还被困在一方天地,困在这座封建,贫穷,落后,女性得不到最起码尊重的小山村。
就当她准备挖坟掘墓时,王阿姨拦住了她,“不用了,你想到的这些,你先生……哦不,是那个容先生都替你想到了。他把你母亲的骨灰盒带去a市安葬了,现在这里面葬的不过是你母亲生前的几件衣裳罢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