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听讲学,废寝忘食,越潜此时腹中饥饿。
赶着车来到私宅门前,越潜跳下马车叩门,没多久,门被常父打开。常父披着一件衣服,打着哈欠道:“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,怎么这般晚?”
越潜将马车驾进院子,回道:“在乡学听夫子讲课。”
乡学离越潜的家不远,就连常父也知道南齐里的乡学有个岱国来的夫子,他没问是怎么回事,只道:“你字都不识几个,也学人听夫子授课。”
将院门关好,两人进屋,越潜坐在炉边烤火,他道:“那是以前,我如今认得不少字。”
“你不说,我还真是想不到。”常父往炉中添加木炭,拿把扇子把炉子扇旺。
心里当然是为越潜高兴,而今他也活得人模人样,也算是个俊才了。
把身子烤暖,越潜起身,准备到厨房做饭,此时常父已经在厨房里忙碌,他生起灶火,灶上放着一只陶釜。
常父坐在灶前,往灶腹塞柴草,嘴中念叨:“先热碗粥给你喝,你要是娶个媳妇,也不用我这老头子爬起床给你热粥。”
从木架上取下一只板鸭,越潜把板鸭放在木俎上切成数段,他道:“娶什么媳妇。”
他从未有过娶妻生子的念头,自己是不详之人,何必祸害妻儿。
“国君没了,你那些兄弟估计一个也没活成,你忍心让云越王一脉绝嗣吗。”常父也就顺口这么一提。
冬日一过,越潜就十九岁了。
要是云越国没灭亡,他十六七岁时就会有婚姻,十九岁时早已经有妻有娃。
越潜把切好的鸭肉清洗一番,放进陶甑里,漠然道:“绝嗣就绝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