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芝却不让她说完。她右手持刀,左手捂住了宋暮的唇。温热的掌心让那没有血色的唇都变得柔软了些,虞芝笑笑:“宋小姐,没有人可以简单地赎罪,更不能轻易地去死。”

绕过失了力的宋暮,虞芝伸手,长刀在邬封的右臂上划过,留下一道既深且长的伤痕。

地上淌了一滩滩的血迹,与慕容芝记忆之中的尸山血海相差太远,这样大抵还不够她出气的吧。

分明在做着残忍的事,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不合时宜的不解与困惑,似是在思考下一刀该往哪儿划。

邬封的气海受尽折磨,此时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发出一阵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。虞芝倒不觉得多吵,甚至仍觉得不够,她正要继续,右手却被人握住。

“你想拦我?”虞芝看着谢朝兮,眸光发冷。

“你想做什么,我替你做。”谢朝兮想接过她手中的剑,“你想杀的人,我替你杀。”

他这句话里没有称呼,虞芝并未松手,而是问道:“是谢朝兮这般说,还是顾朝呢?”

在场的另两人显然并无多余的心思关注他们的对话,俱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。

“是我。”谢朝兮的手用了些力,“也是他。”

虞芝将他的手拍开,对他的回答有些满意,却道:“可是啊,血海深仇,需要亲手报呢。”

邬封体内的金丹碎成数片,在气海之中横冲直撞,令他体内生疼。而肉身之上,又有一个嗜血的魔物在割着他的皮肉。

——甚至在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