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先只是轻微的瘙痒,如羽毛自肌肤之上而过;可逐渐,这股痒意仿佛自骨头之内出来,四肢百骸都如同爬满了虫子一般,触角在经络之中蠕动,令他头皮发麻,恨不得将全身皮肉扒开,挠上里边的骨缝,驱散自心口而起的难受。
男子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,就着被捆起来的姿势在地面之上打滚,顾不得还切割着皮肉的银丝,只想从中挣脱,让自己有双手能够抓挠挂在骨头之上的肌理。
惨叫声不绝于耳,好在方才将人抓来之时虞芝已经布好了隐匿阵法,不会让这声音传至外边。
“同情这人作甚?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。”虞芝把玩着谢朝兮的手,就是这只手将这人捆起来,方才还在为她出气,“防人之心不可无啊,谢郎。”
她已然注意到,谢朝兮能够容忍这些人伤害他,却不能允许自己受到一丝不敬,的确如他所说一般,将自己当作唯一要紧的那个人。
既然如此,她也不能时时紧逼,偶尔还是得推一把,帮帮他才是。
“再说了,方才那个被钟离渊抓取的男人你不是也没觉得是个好人,这两人指不定是一伙的呢。”
谢朝兮亦注意到那柄剑,联系到方才虞芝所言,知晓这两人当是同问万剑宗弟子,出现在云洲定然有何目的。
他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男子,眼底的那抹不忍终于被虞芝抹去:“你们有何目的?”
“你说……你们、你们见到了……赵师兄?”男人牙关紧咬,面容扭曲,嘴角已经在折磨之下被咬得破烂渗血,却在听到两人对话之后,眼底冒出一丝清明,猛然发问。
看来这两人果然有关系。
虞芝微微俯下身,故作惊讶道:“你们真是万剑宗弟子啊。你那位赵师兄被钟离公子带走了,此刻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