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有些昏沉,四肢也变得无力。虞芝试图抬手,揉一揉自己的额头, 却发现手腕被禁锢在床头,动弹不得。
她眉头轻蹙, 试图支起身子, 观察四周, 却只能稍稍抬起,腰部仍然紧贴在床榻上。她侧过头,看向被束缚在身躯两侧的手。两条冰凉的绸带缠在手腕处, 上面不知施加了什么术法,她竟无法挣脱。
灵力尚在,但对着绸带无用,她似是有些虚弱,试了片刻,只好暂且放弃。
透过熟悉的床幔,虞芝的余光触到屋内的摆设,与谢朝兮为她准备的那间十分相似,却毫无她居住过的痕迹, 干净得有些冰冷。
窗棂之外阴沉沉的,无星无月, 连点光亮也无,瞧着像是扇假的。
不像是魔界, 更像在暗无天日的地宫。
虞芝仰卧在床上, 垂下的流苏铺满顶端,映入视野。昏睡前的记忆涌上心头,她想起自己当时划伤谢朝兮的手腕, 将之甩开,就要离开魔界,去往西洲寻荒漠之炎。
可后来……
略有些酸涩的后颈提醒着她之后的事。虞芝并非愚笨之人,到了此刻,自然也已意识到谢朝兮究竟做了什么——是他将自己带来此处。可这真相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,她从未想过,谢朝兮竟会伤害她。
云洲之时,谢朝兮的修为便突飞猛进;魔界中与虞仁对决之时,更是直接突破元婴,进入出窍期。但即便如此,她也从未真将之当作会对自己有威胁之人。
许是在内心深处,对着谢朝兮,她有着一股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信任,竟就这样将毫不设防的后背展露在他的面前。
这才让他如此轻易便得手了。
气恼后知后觉涌上她的心头。自孤身到太清宗后,她甚少当真信过什么人,可如今却错付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