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绸缎已足够柔软,但在她的挣扎之下,仍是将手腕磨得生疼。虞芝看着那串恶骨石链,灵识自储物玉镯之中扫了一圈,确认云根之水、九转仙莲,天上星与水中月俱在,才静下心神,试着再次用灵力解开绸缎之上的术法。

尚未成功,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,虞芝回头望去。

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衣。

来人的手上捧着一盏紫晶琉璃烛台,做工精巧,极为华丽。这人面容关切,朝她走来。

但在见到虞芝此时的情状之后,他的从容不迫霎时化为乌有,急忙赶到她的身边,将那两条绸缎解开,又用魔力轻抚已被微微磨红的手腕。

泛红的皮肤在他的触碰之下瞬间变得光滑白皙,与之前一般柔嫩。

谢朝兮的脸上满是愧疚,揉着她的手腕,说道:“芝芝,我没料到这冰蚕丝竟会磨伤你。明日我便去寻水纹缎,绝不让你受疼。”

冰蚕丝乃是世间极柔之物,制成的衣饰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,他以为已然足够。若要再软一些,便只有绝世难见的水纹缎了。

虞芝的目光落在他的双眸之上,见他一脸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腕,似是极为心疼的模样,只觉得心中怒意更甚:“你还想绑着我的手?”

生气之时,她大多面带笑意。可今日见了谢朝兮,不知为何,她始终笑不出来,只能沉着脸训斥他,言辞之间的冷淡更是毫不掩饰。

谢朝兮却浑然不觉她的态度,反而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心。

只是轻轻啄了啄,唇瓣冰凉又柔软,虞芝却觉得似是烈火刺伤她的掌心,将手直接抽出来,质问道:“谢朝兮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“芝芝,我想与你同行,可你不愿,我只好将你留下。但你放心,你想要的,我都会为你取来。我知晓你如今只差荒漠之炎与佛舍利,你信我,我会将它们亲手捧到你的眼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