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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你不甜 岿白 1088 字 2022-10-05

就在何缈习惯了这种看破不说破的相处模式时,陶听言突然丢出这样一个直白而剖心的问题。

她一时的确答不上来。

但她也不能无尽沉默,眼下陶听言这么问,就是想将她一军,把她的一团浆糊赤裸裸地摊开,如此来证明她自己也不是足够清醒。

既是如此,她又凭什么去点醒别人呢?

她当然不能肯定自己绝对清醒,毕竟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的当局者。

但,也是他人世界的旁观者。

她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,以一种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百分百坚定的语气说道:“不会。我们还小,喜欢什么的,都太缥缈了。再不就是你说的那样,我这人没有安全感,不会太草率地答应一段感情。就像当初我们成为朋友,也不是朝令夕就的事情。”

话落,何缈感觉给自己也扎了一刀。

这话无疑是具备杀伤力的。

果不其然,陶听言神色惊疑:“原来你是这么想的。你难道就不怕自己因此错失一段真心吗?”

陶听言和何缈熟起来,是在初一下学期,彼时的何缈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坨子,独来独往,性情孤僻,如果不是因为学习过于牛逼经常被老师们挂在嘴边,她基本属于没人记得的那类人。

而陶听言,向来情字当头,从小学开始就在早恋的边缘疯狂试探,尽管屡试屡败,但青春期时期的孩子,自尊心当道,败也得败得无声无息,不能给同龄人背后嚼自己舌根的机会。所以当她给人告白被拒的一幕被何缈撞上时,她心里便暗暗决定要把这人招安成自家人。

她开始早上给何缈带早餐,课间和何缈分享零食,拉着她一起去上厕所、逛书店,下课了跟着她一起赶公交,周末约她出去玩……这一系列的行为,在何缈看来,约等于变相“封口费”。

她虽然是块冰,但无棱无角,除了凉飕飕外,并不扎人。因此陶听言这只舔狗当得十分怡然自得,几乎把她当做消暑之良药。

一开始,陶听言还挺担心自己告白被拒的流言蜚语传遍班上或年级,数月过去,秘密被封了尘,掩了土,她终于相信何缈是真的不爱说话,这个不爱说话,不仅仅指的是她话少,她更不可能在背后妄议别人。简言之,是个表里如一的人。

值得交朋友。

她更坚定地认为何缈值得深交,是在一次晚自习课间。学校突然停电,班上的同学在黑暗中炸了锅,教室一片混乱,有人趁乱往陶听言的后衣领里丢了虫子。陶听言这人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虫子,抖着衣服嗷嗷叫,偏偏那虫子顽强得很,触角扎在她的后颈上,怎么甩也甩不掉。